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又怎么了?”我真的是不耐烦了。 “大人,虽然我知道,拉齐纳的女生要比岛上像咱们这种其他校区的女生高贵一些,但是……我还是想冒昧地提出一个请求:我能不能和大人您成为姐妹呢?” “啊?”我脑袋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,难道说……拉齐纳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,对其他校区的女生强加“拉齐纳学生比其他学生高贵”之类的理论?真是太可怕,太荒谬了! 莱妮不知道我在想什么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在阿托斯岛上的生活实在是太辛苦了,如果有像大人这样善良而有教养的女孩子来做姐妹,那该有多幸福啊!大人不会因为我头脑笨就治我的罪,就打我的屁股,就把我丢进那么可怕的军工厂……” 是啊,莱妮只是一个渴望依靠、渴望保护的小姑娘而已。阿托斯岛,“女孩子的地狱”,这里的生活这么艰辛,如果就这样断然拒绝了她,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儿? 可是,我目前身为一个间谍,如此对敌对势力的女学生产生怜悯,又是不是不太合适呢? “好吧,我答应,你赶快走吧。我要休息了。”这是我最后的回答。 “好的!太好了!那么大人姐姐,祝你做个好梦!”莱妮兴奋地回答,哼着小曲儿,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我的房间。 “大人姐姐什么的……”我面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。哎,要是每个岛上的女孩子都能像她这样天真无暇,那该多好啊…… 我抱着自己的身体,享受着热水弥漫全身的温暖,前些日子的苦难,渐渐在脑中淡化,困意袭来,无比的舒适和轻松…… 未来的几天里,她果然拿我当一个姐妹了,她主动地带我参观了普德纺织学院的各种美景,她们的影院,她们的小农场,她们的小鱼塘,甚至主动向我介绍了地下兵工厂里的情况。 是啊,她就这样,莫名其妙地向我透露了大量的重要情报。有时候,回想起这几天的日子,总觉得对不起莱妮她,毕竟……我可以说是欺骗了她的感情吧? 看似美好的日子,在那天结束。 “大人姐姐,快和我来一下!”莱妮拉住我的手,将我向地下兵工厂的门口带。我连忙收起笔记本,上面记录了我步测兵工厂地道长度的数据。 “实在是太过分了!她们居然污蔑大人姐姐,说你是五岩岭派来的间谍!走,我们去和她们当面对质!”莱妮气冲冲地带头走着,没有看见我那吓得惨白的脸。 “谁…谁说的?”我结巴了。此时我俩早已走出了兵工厂,走到了普德学院的地面。 “一个‘三不管地带’过来的女流氓!大家怎么可以相信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坏女孩呢?而且,拉齐纳的人居然也被怂恿过来了,说要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。”莱妮的话,让我陷入令人窒息的恐惧之中。如果没有猜错,我现在的处境,已经到了悬崖边缘。 我偷偷地四处张望,急切地寻找任何可能的逃脱路线。 “真是的嘛!大人姐姐这么好,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,怎么可能是五岩岭的那帮野蛮人呢?”傻姑娘气嘟嘟地说着,加快了脚步。难道,拉齐纳的宣传下将五岩岭的女生都妖魔化为了野蛮人?不过,这些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我不能继续跟着莱妮走下去了。 我猛地挣脱了她的手。 “大人姐姐?”莱妮回头,惊讶地看着我。 “莱妮……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我低下头,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。和莱妮的友情,对任务的执着,对五岩岭的爱,如今化成了矛盾的螺旋,让我的内心纠结不已。 “不……不可能的!”莱妮的脸上,表情时复杂的,仿佛硬要向某人证明她所信奉终生的某个世界观是错误的一样。 “对不起!”除此之外,我没有其他话可以说。 “就是她!”一声巨吼传来,循声望去,可以看见一个“三不管地带”的女流氓,身后跟着好几个拉齐纳的武装队人员。她们,同样望着我。 “哟~好久不见啊小妞~还记得姐姐我不?”那个女流氓首先开口。我怎么会不记得呢,那天,我在“三不管地带”被围攻时,她下手最狠,我胸口最深的几道伤口都是拜她所赐! “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啊!”随即说话的人,穿着拉齐纳的校服,而且,这个人我也认得:她是艾米丽,曾经去五岩岭,却被曦月“女王”狠揍了一顿屁股的那个女生。 “我也记得你,你这个死丫头!”艾米丽的眼神变得可怖,恶狠狠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。相应了她的话语,手持火枪的拉齐纳武装队,像我这冲过来。 跑!这是唯一的办法,猎物即使知道难以逃脱依旧懂得先要跑! “抓住她!”这样的喊声在我身后不断响起,我不断地撞开挡在面前,目瞪口呆的人群,顺着我预定好的逃跑路线狂奔。我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跑这么迅速,可以跑这么久。 一声枪响,女生们被巨响吓得四散而逃,纷纷远离我逃跑的方向。而我也就这样暴露在射击的弹道前…… “开火!”随着艾米丽的愤怒的喊声,稀稀疏疏的枪响此起彼伏。一枚子弹从我左耳外侧飞过,坠在地上……球状弹丸? 哈!那我可就不怕了!球状弹丸的飞行轨迹很不稳定,火枪的准头很差,如果不让火枪朝着我这里攒射的话,极其难以命中…… …… 好吧,我收回上面的话。 我冲出普德学院的西大门之后,还是中弹了。 一枚钢弹从我的右腿膝窝射入,瞬间击裂了我的髌骨,骨裂的剧痛伴随着滚烫的弹丸在伤口中的灼痛顿时袭来。 “啊!”我从没感受过这般的痛楚,本能与恐惧的双重作用下,我栽倒在地。 可我不敢停下,纵使剧烈的痛楚让我仿佛瞬间就能昏过去,我挣扎着,痛苦地呻吟着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腿上的连裤袜白色的布料从创口处被迅速染红,接着红色范围越来越大,像一朵迅速盛开起来的红花,可见,我还在不停的失血呢! 我一瘸一拐,求生的本能让我忍受着过去想也不敢想的疼痛,让我一步步挪向远处。可是,废了一条腿的人哪能跑得过正常人呢?她们的距离在一步步向我靠近…… 不知是福是祸,另一发子弹击中了我的左腿,我在惊愕中能看见一枚银色的弹珠击穿了我的小腿肚子,带出了一团溅射的血花。 两腿都没力气了,我再次坠倒,不过……这一次坠倒的方向上,是一个斜坡。我顺着斜坡向下滚去,没有能力让自己停下来,只能听天由命,不知上天会将我带向何方。 最终,上天还是将我丢进了河里,那条我来时的小鹿儿河…… 第六篇 《同态复仇》 眼前一片苍白,耀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球发胀。我浑身无力,不知流落在何处……准确说是,不知是生是死。 “这里是天堂么?”我呢喃着可笑的问话,竭力想要睁开眼皮。 很快,我的问话有了回应:“丽丽安?丽丽安!你听的到吗?是我啊!你睁开眼啊!” 啊!那是尼苏娜的声音。 听见朋友的声音,让此时身心俱疲的我感到了丝毫的安慰,也就有了完全睁开眼睛的力气。 “丽丽安!你终于醒了!”首先映入我眼帘的,是尼苏娜,那沾满泪痕的脸。 我努力挤出笑容,安慰着守在我床边不知多久,守得身形都憔悴了的好姐妹。 我这时候才察觉自己所处的位置。我在安全的五岩岭医院,躺在舒适的病床上,即使浑身的伤痛依旧缠绕着我,但是那种久违的安全感,却依旧让我安心。 “这么说……我还是回来了?”我有气无力地问。 “嗯,你离开五岩岭之后的第三天,曦月大人就得到消息,说你在‘三不管地带’遇到了袭击。她知道你的行踪即将暴露,于是又一次带人偷偷潜入‘三不管地区’准备接应你的。谁知啊,根本不用接应,她们直接从河中找到了重伤昏迷的你……曦月大人说啊,要是你没有掉进河里被水冲过来,你恐怕早就被捉住了!”尼苏娜嘟囔着小嘴,有点不满地看着我,好像在说: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科女生,怎么想去当间谍呢?真是不自量力! 哎,看来,我又欠亲爱的“女王大人”一个人情了。 “那么……我昏迷了多久?”我继续问。 “3天。” “3天!?”我惊愕不已,现在可是战争时期啊,3天之间将会发生多少变化呢?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但两腿的剧痛还是将我放倒在床。 “你别乱动呀!医生说你的伤腿还要过2天才能动弹呢!”尼苏娜皱着眉头,用毛巾擦去我额头上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汗珠。 我哪能安静的下来嘛:“我的笔记本呢?笔记本呢?”笔记本上记录有我这4天前在普德纺织学院截获的一切情报,我相信这些情报会对战局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,如果它弄丢了,那我所做的努力,所吃的苦不久全部白费了么? “那个记录情报的本子?放心,曦月大人已经从你怀里找到了。她还说五岩岭欠你一枚勋章呢!她已经根据这些情报,制定了一整套作战计划,今天就是她执行这计划的第3天!” 这么说……战争已经正式打响了?想到这里,我不觉一阵恐慌。 “丽丽安!”是曦月的声音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曦月早已从门外冲了进来,一把抱住床上的我,她哪里知道自己的热情拥抱会把浑身是伤的我差点弄得疼晕过去。不愿败了她的好意,我只能挤出笑容面对着她。 “大人,听说战争打响了?”我紧张的问。 “不,准确说是明天凌晨打响。伊莫宫女学院将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。”曦月用着将军的口吻,如是说道。 “为何先从东面开始?”我的脑中迅速回想起那张阿托斯岛的势力分布图,不知曦月为何会将地势最为险要,建造在丘陵之间,最易守难攻的伊莫宫女学院作为第一目标。 曦月沉着地解释: “是这样的。根据你的情报显示,拉齐纳和她的‘四大狗腿子’们,其实单单从武术上来讲,并不很能打,但她们的武器装备,以及人员数量却远优于我们,特别是那群火枪队。 火枪队的命脉,是火药,而火药的重要原料之一又是硫磺,而硫磺这玩意儿,在阿托斯岛上,只有伊莫宫女学院那里的后山出产。只要我们可以占领了伊莫,他们的火药生产就会中断,从而丧失巨大的优势。 并且,你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出来:四大狗腿子中,只有伊莫宫女学院并不和她们的老大拉齐纳直接接壤,也就是说伊莫一旦受到攻击,拉齐纳无法第一时间支援到位。” 好家伙,果然是元帅的女儿,战略思路果然非同凡响。 曦月更加得意地笑道: “并且,自古兵法攻心为上!我今天已经命令弓箭手们向‘四大狗腿子院校’的校区内,发射绑了宣传单的钝头箭矢,鼓动那里的学生投靠我们!今天保守估计发出去了3000多份吧?” 我一听,皱起了眉头:“宣传单?” 曦月好像没有看出我心中渐渐产生的疑虑,继续兴奋地说:“对了!丽丽安,你来帮我看一下,这宣传单的内容有没有不当之处。” 真是的,都是发出去的传单了,有不当之处还有改的机会么?我拿过传单,看了起来。上面的内容如下: “敬告伊莫宫女学院、九色湾校区、普德纺织学院、西岸校区,敬告四校的同学们: 五岩岭与拉齐纳的矛盾冲突,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,而据我所知,四校的一直以来都表示亲向拉齐纳。 为此,我曦月十分恼火!我希望四校的同学们重新考虑一下,投靠到五岩岭来。 我曦月在此郑重承诺,投靠、并入五岩岭的院校,其学生也将享受到五岩岭学生的一切权利,与五岩岭的学生绝无两样。 不愿并入五岩岭的院校,我们将采取武力、采用‘强制并入’的手段: 学院的学生虽也将享受到五岩岭学生的权利,但在此之前,学院内的学生必将经历战火的折磨,并败在无往不胜的五岩岭军队面前。之后,学院的每个学生都将受到鞭笞臀部100下的惩处,作为‘不识时务’的惩罚!惩处过后方可成为正式的五岩岭学生。 与其屁股开花后并入五岩岭,还不如现在干脆利落地加入呢!不是吗?”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嘛……我一脸的无奈。十分后悔让曦月这个武斗少女来写文科女生的东西了: “我说曦月啊!我先不吐槽你的行文能力、宣传格式、还有狗屁不通的文法了。单单是这宣传的内容,你就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嘛! 这时候的宣传单,你至少要提及:开战的理由、拉齐纳的罪行、五岩岭学生的福利、与四大院校相关的利害分析、不投奔我们的下场等等…… 哎哟!你这样的宣传单,根本就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的嘛!甚至适得其反,加深她们依附于拉齐纳的信心嘛!” 我在病床上叽里咕噜,抱怨连连。而曦月则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:“哎哟,我只知道怎么打仗,这种文科女生干的事情么……要不是当时你还昏迷着,我早就叫你来执笔了。” “那么曦月大人,决定要正面强攻了么?”武装队队长在曦月身后问道,表情坚定,甚至有些兴奋。好像正面强攻,和敌人硬碰硬,才符合她的胃口一样……真是的,真弄不懂这帮打仗的家伙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。 “看来,只能打正面了。不过丽丽安你也不用担心,我们依旧有很大的机会,可以得到里应外合的有利局面。”曦月一手玩弄着自己的长发,如是说道。 “里应外合?”我和队长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词。 曦月认真点点头: “没错。丽丽安,你记不记得,你给我的情报中最重要的一条,就是你绘制给我的地下兵工厂分布示意图。她们的地下兵工厂,呈散射状分布,由四条长长的地道组成,并在‘四大狗腿子’院校的地下都有分布,在每个院校都有一个出口。 并且,你还记得地道的东侧边界吗?你说那里是堆放垃圾的腐坏恶臭之地,没有监工愿意靠近,只让女奴隶去收拾,奇怪的是那里的洞顶处漏下了几缕光,好像连接着地面以上一样。” “我记得!”我回答道。 曦月兴奋起来:“你不知道吧,那里就是伊莫宫女学院和五岩岭的边界公路上的一个阴井盖!常常有同学抱怨说,那里的阴井盖老发出刺鼻的恶臭,其实就是地下通道里堆放的垃圾传出的!” 我和队长两人大眼瞪小眼,惊讶不已。 队长的脑袋有点儿笨,反应了好久,突然恍然大悟:“哦!所以今天早上,曦月大人你一直埋伏在那个阴井盖附近,最终向里面塞进了一张字条……” 曦月一拍大腿:“没错!我听里面有动静,就知道下面来的是一个女奴隶,因为监工压根不愿意靠近那里!我才能乘机将那张关键的字条投递给那个奴隶,又不会被监工发现。” 我忍着身上的伤痛,不顾尼苏娜的劝阻,生生坐了起来:“字条上什么内容?” 曦月得意地清清嗓子,复述起来: “受苦受难的姐妹们啊。当你们拿到这个字条的时候,请迅速悄悄看完、铭记在心,之后迅速销毁掉,万万别被监工发觉。 我是五岩岭校区的总负责人:秋梁?曦月。我和我手下的武装队,目前正在策划一场推翻拉齐纳势力的战争,如果战争胜利,我也必将解放在地下兵工厂中被奴役的姐妹们,我承诺:如果我可以夺取战争的胜利,你们,曾今的奴隶们,也将成为五岩岭的学生,和我们一起,过上正常的生活,一起耕作、一起纺织、一起学习、一起过平淡但没有压迫的生活。 今天凌晨,我们的军队将迎来第一场战役,我们将对伊莫宫女学院进行攻击。但,那里险峻的地形,依旧是这场仗的不利因素,我渴求能得到你们的帮助! 当凌晨我方的攻势开始之后,我会令人以铁锤敲击地下兵工厂东端点上的阴井盖,来作为信号。我希望各位姐妹团结起来,勇敢起来,在信号响起之后统一发起暴动,杀死监工,冲破地下兵工厂位于伊莫宫女学院的第二个出口,之后,与我们里应外合,攻破这个校区,夺回你们的自由! 成败,由你们决定!” 天呐,这和之前那张宣传单的质量比起来,恍若出自两人之手笔。 “要是你的宣传单也能写出这样的水平该多好啊。”我惋惜地看了看曦月。 “好了,我也得回去准备一下了。今晚这一仗,虽说只是第一仗,确是不能输的一仗,因为第一仗永远关系着士气!”曦月站起身,目光坚定,交代了一下要我好好养伤,就走出了大门。 曦月的脚步远去,我凝视着窗外,那色彩愈加浓郁的晚霞,好像从中可以看见血色。是啊,血色,今晚将要铺满两校边界的颜色啊…… 凌晨1点25分,离曦月军队的预定攻击时刻,只差5分钟了。 我拄着拐杖,穿着单薄的病号服,一瘸一拐地挪向校区边界,现在,巡夜的护士们一定在四处寻找我吧? 我忍着双腿的疼痛,登上了一个极佳的观战地点:五岩岭的后山坡。在那里,整个战场的景象,尽收眼底: “全体戒备!”曦月身披简易的木片甲,手持铁棍,走到了队伍正前方。她那极富有穿透力的声音,震撼着每个战士的心脏。 她的身后,是那每天都在训练的五岩岭武装队,200多名女生,整齐地列成方阵,统一手持木棒,无人言语,无人退缩。 如果她们不是女孩子,而是男性,如果她们手上哪怕还有最基本的钢刀……那就一定是支专业的军队!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,我打开怀表,手臂不住地哆嗦,是因为恐惧?是因为寒冷?还是因为对曦月,那姐妹间才有的担忧?我不知道……此时的我毫无思维能力,我不知道,我甚至不知道当分针指向表盘上的“6”时……会有哪些熟悉的笑容,会永远凋零在战争的车轮下…… “杀!”曦月手中的铁棍向前方挥去,山岳也仿佛开始震动,军阵向先推进。1点30分,到了。 伊莫宫女学院,毕竟是拉齐纳的附庸,手下的武装队依旧配备了少量的火枪,临时搭建的木头护墙上,时不时闪出一点两点火花,就是火枪存在的证明。没有火枪的人,向下发射箭矢,场面十分非常浩大。 曦月的武装队队员,一个接着一个倒下,但后排的人从不因为前排姐妹的倒下而停步。她们像原木一样倒下,又像原木一样前进,再像原木一样扑向胜利。 我把双手捏成拳,暗暗祈祷着。我相信此刻今晚,五岩岭将无人入眠,因为所有人都在保持着和我一样的动作,为曦月的军队祈祷着。 只要武装队可以登上护墙,伊莫宫女学院的女生们绝不是我们的对手!哪怕只有曦月一个人登上去也够了,因为白刃战中,没人是曦月的对手! 可是……这并不简单。武装队拥挤在护墙下,徒劳地举起简易的木板小盾,挡住天上落下的流矢,架起云梯向上攀登,却总在登顶之前,就被火枪、木棍、流矢所伤,坠落下去。 “咣!咣!咣!”刺耳的铁器敲击声从两校的边界公路上传来。曦月,向地下的奴隶们发出信号了,战局是否能有改观,如今全部寄希望于地下,那些受尽欺凌的女奴隶们了。 五分钟过去了… 十分钟过去了… 半小时,过去了… 完了,看来女奴隶们的暴动,失败了。 曦月离我太远,我看不清她的面容,但我能感觉出她此时的纠结:她想撤,却又不愿意相信女奴隶们的暴动失败。于是,就这样带着部队硬撑在原地,等待更大的伤亡。 等等! 伊莫学院的护墙内侧,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喧嚣。黑暗一片的校区内,渐渐浮现……火光! 曦月的部队,士气又回来了,她们像是打了鸡血,灵魂好像蜕变为一只只猛虎,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登。 伊莫学院,腹背受敌,后路被断,军心大乱! 这下,再也无人能够阻挡曦月了,她终于登上了护墙。曦月的迅捷而凶狠的身影,搅乱了溃败的伊莫武装队,那根沉重的黑铁棍,在她手里却仿佛是一条灵动而致命的黑蛇,放倒了一个又一个伊莫学院的女生。 有人从护墙内部打开了护墙大门,在门口精疲力竭的,是一个浑身赤裸,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儿,从她一身凄惨的鞭痕来看,她一定是个女奴隶。果然,女奴隶们立功了! 五岩岭的武装队蜂拥而入,如决堤之江水,无可阻挡。 首战告捷! “爸爸妈妈,清原谅你们的丽丽安。她居然为会杀人的场景感到高兴。”我惊愕于自己兴奋的心境,默默忏悔着。 当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,我依旧睡在医院的病榻上,只不过,这里似乎不是五岩岭的医院了。这里的医疗设备,看起来异常先进,即使这里的床铺,似乎都比五岩岭那里来的柔软。 “这里是?”我问。 “伊莫宫女学院的医院。怎么样?这里的床是不是比五岩岭的大一倍啊?”曦月坐在我的床头,对我得意地笑着。她的手臂上缠满了纱布,脸上的青肿还没消失。 “你呀,真是不懂爱惜自己,为了看我打仗,居然从病房跑了出来。你知道护士们找你找了一个晚上么?说你睡在后山的一颗树旁,冷得像小绵羊一样蜷缩着。”曦月将手放在我的额头,就像……姐姐一样。这感觉,好生温暖。 我的伤好多了,我已经可以轻松地坐起身子了,我看着曦月脸上的瘀伤,心疼地答:“你也好不到哪里!谁这么狠心,连你这么美丽的脸也要伤害?” 曦月摇摇头,苦笑一声:“哎,战争时期,美丽有什么用呢?刀剑不会因为敌人身体的娇媚而弯曲,箭矢不会因为敌人面容的温婉而转向。 你该去看看楼下太平间里,昨晚两方的死难者,她们中比我美丽的人,有不少呢。” 曦月的话中,听出了忧伤,那是一种只属于将军的忧伤。明知战争的残酷,却又不得不将残酷发挥到极致,这种决然,这种矛盾,这种内心的挣扎,在她的眼中统统浮现。 突然,武装队的队长推门而入,焦急地喊道:“曦月大人!不好了!被我们救出的女奴隶们,正在……正在报仇呢!” “报仇?”曦月站起身,眉头紧皱。 “是啊!女奴隶们在拿伊莫宫女学院的学生做发泄对象,您快去管管吧,再不去的话,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啊!”队长分明精疲力竭了,几乎在哀求曦月。 曦月拿起沾满血污的铁棍,扭头走出病房。我哪能闲着,趁这里的护士忙得不可开交,也一瘸一拐地跟上了曦月的步伐。 我,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。 有一种行为,比战争更加可怕,叫做欺凌。 女奴隶们,正在将自己曾今受过的欺凌,加倍返还给这里的女生们。 伊莫宫女学院的校服,是帝国古式的侍女装,米色绢纺长袖衬衫、米色过膝的丝绸长裙,全身一片素雅,设计得都十分保守,穿上这样衣服的女生们,看起来总有种弱不禁风的柔弱感。 这种保守、甚至有些妨碍两腿运动的设计,其设计理念就是为了凸显女性脆弱的一面。体现出了帝国封建时代下,对所谓好女人的唯一界定标准:对男性百依百顺。 这些将来要成为帝国皇帝的宫女的女学生们,不是没想过反抗,只不过,她们身上的这种校服着实成为了她们反抗的障碍:长过膝盖,一层又一层的过膝裙,如今成了缠绕双腿的羁绊、为了突出脚部的纤巧,总得设计小一码的白绣鞋,如今成了束缚她们逃命的枷锁。 相比较而言,虽然女奴隶们身上衣衫褴褛,甚至赤身裸体,但反倒解放了肢体运动的自由。在积压了不知多久的仇恨的驱使下,学院广场上大约100多名奴隶,瞬间转变为了100多台人形绞肉机…… 人类确实是种“恩仇具报”的物种,人类总愿意将自己受过的善意,加倍回报给恩人……但,也总想着将自己受过的痛苦,重新施加在仇人身上。这便是沿袭自人类蛮荒时代的“同态复仇”心理:你弄断了我的腿,我就要弄断你的腿作为补偿…… “臭婊子!当年嘲笑我‘一屁股疤’的人是不是你啊?啊?现在我让你也感受一下一屁股疤痕是什么滋味!”一个奴隶嘶声怒吼着,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摘下来的荆条,另一个奴隶抓住一个女学生的手,将她面朝下按倒在地上,不论她再怎么撕心裂肺地哭嚎,也唤起不了这两个奴隶的同情。 女生原本盘的典雅美丽的侍女发髻,此时散乱不堪,粘在满是泪痕的脸上,让人看不清她痛苦万状的表情。 奴隶一手抓住女生的裙子,向下野蛮地拉扯,可是,当初为了凸显纤细的腰肢,裙子在腰际收的很紧,根本拽不下。于是,“刺啦!”一声,蛮力硬生生将裙子撕开了一道裂口。 裂口张开时,伴随着那个女生撕心裂肺地尖叫,她发狂地扭动着身体,竭力想要护住自己下身。可是,即使结构复杂的裙子,也保护不了她了:两个奴隶们一左一右,将那裂口猛然扯开到更大,女孩儿圆滚滚的小白屁股,匀称柔媚的大腿根,骤然暴露在天光下。 两个奴隶似乎也被眼前的两团,白皙无暇的臀肉给惊讶住了,她们此时的想法或许和我一样:“难道传言说伊莫宫女学院的女孩子,都学会了宫廷里才有护肤秘方?” 但,面对同样可爱的小屁股,奴隶们此时的反应和我可是完全不同的。我只想到爱惜之,而她们在复仇欲望的驱使下却只能想到:摧残之! “你这养尊处优的婊子!我们在地下用命换来的劳动成果,都给你们享受掉了!是不是?”拿着荆条的奴隶一声大吼,用力扬起手里那条可怕的、带刺儿的荆棘,毫不吝惜力道,结结实实地抽打在女孩儿的臀部上。 和五岩岭法院的行刑官比起来,我真觉得行刑官们文明太多了,行刑官在掌刑之前,都会用手估摸一下受刑女孩儿屁股的状态,脂肪厚度,盆骨大小等等,以免下手过重,伤及内脏。 而这些奴隶们哪里会想到这些步骤,她们只追求将力道与痛苦放大到极限,如果受害的女生惨死在她们的鞭子下,她们恐怕会很满足的吧?是啊,复仇的快感不是么? 这些将来要成为宫女的女孩子们,和我们比起来的确算是养尊处优,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,只一下,惨叫声便几乎要将嗓子给扯裂。白嫩无暇的屁股上,隔着吹弹可破的皮肤,甚至可以看见皮下殷红的血液迅速向那条骇人的鞭痕。 同样的,甚至更加残忍的折磨,在学院广场上到处上演着,刑具可以使花坛里摘下的荆棘,可以是水龙头上拔下的胶皮水管,可以是早已被攻破的地下兵工厂大门上的铁链,甚至,可以是死去的武装队员留下的木棒。 一件件华美的宫女服被撕裂,一具具白嫩无暇,甚至娇弱无力的胴体被野蛮地玩弄、野蛮地蹂躏。刑具不长眼,不懂怜悯,不知道这一抬手一落,揉烂了多少完美的肌肤。 女孩儿们此起彼伏的惨叫、哭号,在我耳边不断回响。我如石像一般,震慑于这场疯狂的施虐大会,我仿佛看见的不是伊莫宫女学院的大广场,而是……地狱的模样。 “给我住手!给我住手!停下!”曦月发了疯一样,冲入人群中,声嘶力竭地喊着,用还有伤的手臂拉扯着。元帅的女儿啊,如果不动武,或许还真没人听她的话:纵使形单影只的她再怎么努力地制止奴隶们的暴行,也只能叫停一个,遗漏另一个,甚至当她转身再去制止又一个暴行时,原先的那个奴隶,又将继续暴虐。 渐渐的,暴行逐步 了。施虐狂欢,即将演变成杀戮盛宴! 女学生们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声,似乎永不停歇的鞭打声,渐渐的……混入了另一种声音:骤然响起的诡异钝响,伴随着某个女生短促而惨烈的一声嘶叫,之后便听不见了。 沉浸在复仇快感中,理智终于丧失。奴隶们,在干什么呢? 砍头、刺心、砸烂头骨、甚至用棍棒向女孩儿最脆弱的身下捅去! 我本能地想要上前阻止,可是,我那还没能完全听使唤的双腿,却那么干脆地终止了我的念头。 无力感涌上心来。我这个,我这个没用的文科生啊!书呆子啊!我除了回过身不看,堵住耳不闻,捂住嘴抽泣以外,还能有什么办法呢? 这些奴隶,是曦月首场胜利的关键所在,如果此时曦月反过来惩罚、甚至只是简单地斥责奴隶的暴行,都有可能失去这些女奴隶们的支持。 这便是为什么曦月的武装队不敢前来镇压暴行的原因。未来的战争才刚刚来开序幕,敌众我寡的局面并未改观。 曦月一定明白:在这样的敌我局面下,要想打胜,必须要有岛上的奴隶阶层的支持。为此,她一定会容忍这场暴行的吧? 可是,我低估了铎兰的人,我低估曦月,我低估了她的人格,更低估了她的魄力。 一个女奴隶手上拿着钉头槌,棍头尖锐的钉刺刚刚把一个女学生的身体,抽打得血肉模糊。满面是血,但满眼放光的奴隶,正准备把最后一下,赏给那个早已昏迷不醒的女孩儿的头部。 但,一个大人物,突然接住了她的棍子。 “要杀她?那就先把我宰了!”曦月这声巨吼,震动了每个人的胸腔。她将钉头槌指着自己的喉咙,棍尖最长的那根刺,就顶在她的咽喉死穴上。 女奴隶明显没有料到曦月会有如此无厘头的反应,不知说什么好:“……曦月大人?你这是?” “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?你们如果还准备继续施暴,就先把我杀了!”曦月的吼声丝毫未减音量,但奴隶们却停下了手中的活儿。 奴隶们还是有人反应了过来:“大人,您为何要为这些家伙说话?” “记得我在战前承诺过的么?当我拿下这里之后,这个校区的所有人,无论是这里的学生,还是以前的奴隶,都将和五岩岭的学生一起,享受相同的待遇,过上相同的生活。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么?这种待遇,不仅仅是有着不被欺凌的权利,也有着绝不欺凌别人的责任! 我知道你们曾经在地下兵工厂中受尽了欺凌与痛苦,我知道你们想要诉说自己的遭遇。但是,如果你们今天不通过正当的方式来诉求你们的权利,而只是将自己所受的欺压换一种方式,甚至是更加残暴的方式,施加在比你们弱的人身上,那么……那么你们就和拉齐纳的那帮畜生有什么区别?我又是否应该重新看待你们:将你们视作我的敌人?回答我!” 曦月早就将手中的铁棍丢在了路旁,目前的她,手无寸铁。 但是,她的言语,她的人格,她那顶天立地的气魄,是镇压暴力最好的武器。 无人可以回答,无人可以反驳,她的一字一句,比五岩岭的法律还要有威慑力,就这样如烙印般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。 “念在你们为了这场战役的胜利,流过汗,流过血,今天我不打算对此事上纲上线, 不追究你们的问题。但如果你们继续下去,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欺凌之罪,五岩岭不是没有足够的刑架和鞭子!”曦月用手,硬生生地将钉头槌扳了下去,一道新鲜的血痕留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。但她的表情依旧严酷,让人无从质疑。 奴隶们陆续散去,只留下尚且苟活下来的女学生们,无助地拥抱在一起,时断时续的哭泣。 今天,隔绝于世界之外的阿托斯岛上,升起了一股浓浓的黑烟,笔直地升向天际。那是焚尸炉冒出的烟气。 战场上阵亡的战士们,屠杀中冤死的女生们……数以百计的生命,永远定格在了原本应当美丽而年轻的年龄,在豆蔻年华之际,以苦难的方式结束。 平日里盘旋在岛上的海风,今日却出奇的平静,仿佛不愿打扰那升入天空的浓烟一般。 难道海神也知道,升入天穹的不只有浓烟,更有那些悲苦的灵魂。于是,不忍让海风呼啸,打扰她们进入天国吗? 曦月坐在焚尸炉前,凝视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被送入焚尸炉中。这些半天前,或是几小时前还是年轻而美丽的生命,就这样送入了并不美好的终点。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身旁,忍受着刺鼻的怪味儿。曦月陷入沉思时的表情,是我上岛之后从未见过的。 那是一种无力的表情,那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。 未等我开口,曦月低落的话语已经出现:“我能赢吗?” 她果然在忧虑这些。 “你昨天刚打赢一场仗!”我坚定地回答她,可以说,也是在鼓励她。 曦月的眼神空洞,不知看向哪里:“我们的人,越打越少。我最后的希望,寄托在被拉齐纳欺压的奴隶阶层,我需要她们的帮助。” 我已经知道她想要说的话了。她终究还是担心阿托斯岛上的奴隶阶层,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,离她而去。 “自古,得民心者得天下。”这是我给她的回答。我纵使是个文科女生,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、浩荡的排比、精美的比兴了,我只能给她这句话。 可是事实上,这句话我说得心虚。纵览了不知多少史书的我,见识过许多得民心,却败在实力上的革命家,他们悲壮的失败,证明了这个世界的残酷现实。 “真的?还是哄小孩儿用的?”曦月扭过头,认真的望着我,用将军的眼神审视着我。 我逃避不了这样的审视,仿佛内心的一切都在她的监视之中。我无言以对,无法撒谎。 我思索了太久,才做出回答:“……但是,至少我的心,永远在您这里。曦月女王陛下!”这是我第一次称呼她为女王,我自己都很吃惊会这样说。 我和她对视着,对视了好久。直到她一把将我拥入怀中,就像……就像姐姐抱着妹妹一样,那般温暖。 “那么,我就坚持走下去!” 这才是曦月应有的语调嘛!那只属于将军的坚毅! 战争终将结束,但在战火还燎原之时,我们将勇敢地前行下去! 第七篇 《没有特例》 10月,我来岛上的第7个月。明明是五岩岭与拉齐纳的战争,却在别人的学校中设置了战场。 曾被我这个间谍渗透过的学院:普德纺织学院,成了两方势力第二个争夺要点。战局的胶着了一个月之长,拉齐纳的联军与五岩岭每天每夜交换着阵地,你进我退,我攻你撤。 虽说普德纺织学院的内部结构早已被我摸清楚,但苦于对方武器装备的优越、人员的充沛。曦月的军队一直久攻不下,甚至动不动就有被打回来的危险。 消耗战,对战场上每个人来说,无疑是痛苦的,而对于战场外的女生,也好不到哪里。 我这一个月来,每天24小时,几乎有16个小时都泡在这些地方:医院里,统计伤亡人数;仓库里,核算各类物资;办公室里,制成各项文件。 只有在饿得两脚发软的时候才想起吃饭的事情,只有在有人说:“丽丽安,你身上有点儿味道了。”才匆匆冲洗下身子,换套衣服。 我不知这种无休止的轮回何时才是结束,心中隐隐产生了恐惧。不是恐惧于疲劳,而是恐惧于时间:消耗战下,时间会终将抽干储备力量较弱的一方。如今很明显,除了战士素质以外,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我们,消耗战永远不是该走的路。 如何打破僵局,这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问题。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?战争这方面,我这个文科女生能想到的事情,“女将军”曦月,能想不到么? 她呀,只会想的比我更加全面! 今天是奇怪的一天,从早上开始,我就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:感觉太阳的光,似乎都在照耀着我们的阵地。 曦月昨天吩咐了一道奇怪的命令,命令军工厂打造了8面2.5米直径的巨大战鼓。 只是要提升士气吗? 看来不是……这鼓声,从凌晨就开始响了,但却只有喧天的鼓声,没有丝毫冲锋的迹象。难道是“声波武器”吗?显然不是。 这样的“声波武器”从凌晨吵闹到午夜,每隔10分钟敲响一次,24个学过鼓乐的女生分成3组,轮流敲打,确保有足够的力气让每一次的鼓声都惊天动地。 神经紧绷的普德纺织学院武装队,第一次听到的鼓声的时候,就像看见了狮子的羚羊,全部戒备起来,可是……她们没看见那些如同母狼一样凶悍的五岩岭武装队、奴隶军团混编部队。 第二次鼓声响起,她们同样紧张,但同样没有遭到攻击。第三次,也是这样。第四次…… “哎……敲了有100多次了吧?”喧天的鼓声让我心神不宁,我揉着自己剧烈作痛的小腿肚,瘫坐在一个医药箱上,将笔记本放在一边,抱怨起来。这是我腿上的枪伤留下的后遗症,站立、行走时间太长,就会剧烈灼痛。 “要我是普德学院的人,我烦都烦死了……”我犯着文科女生特有的唠叨,嘴里不断地嘟囔。 突然,仓库外隐隐传来议论纷纷的人声,好像还挺兴奋的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,负责仓库管理的几个女生就兴奋地跑过来,拉着我的手向外跑,一边跑,一边和我说:“丽丽安秘书,曦月大人攻破普德学院的大门了!” 这个好消息足以让我忘记腿上的痛,我兴奋地加速起来,甚至反过来拉着那个女生跑起来了。 连起火的迹象都没有,这场胜利,来得匪夷所思。 大门从内侧打开,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,护墙上的旗帜甚至都没倒下。这和一个月来每天惨烈的战场残局比起来,恍若两地。 我明白了!曦月的战鼓,是个绝顶的妙计啊! 战鼓重复敲响,却无人冲锋,对手紧张一两次不会奇怪,可是再往后就会逐渐产生一种倦怠:“反正敲鼓的时候你们又不会过来。” 这种倦怠情绪不引人注意,实则非常致命,它会使得普德的武装队人员松懈,会比前些日子散漫上不知多少倍。 于是,曦月乘夜色来临,乘对手困意来袭,发动了这次奇袭,迎来了一场兵不血刃的大胜! 我有些崇拜这个神奇的女将军了,我甚至想为她专门编写一部人物传记,用我这个学历史的文科女生,独特的眼光! 曦月在雀跃的战士们的簇拥下走出,身上毫发无伤。她第一次用这么从容的姿态迎接胜利,这让她本人都看起来神采奕奕。 “耶!”曦月看见了我,特意调皮地朝我树了个V字手势,看起来可爱极了。 要不是周围人多,影响不好,我真想一把抱住她,就像妹妹抱住姐姐。有这么可靠,这么温柔,有时候还卖个萌的姐姐,多幸福啊! “大人!恭喜你!”我一时嘴拙,说不出更好的词了。 曦月只是微微一笑,接着,重回“女王”的冷静,继续布置着其他事宜:“知道打完仗该准备些什么吧?” “嗯!到普德学院里去架起医疗帐篷,统计战利品,修复接管的防御工事,于明天组织一次军事会议,准备安排普德纺织学院的学生并入我校。”我分明就是一个专业的秘书。 曦月点点头:“没错,但,还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。” “啊?”我不解。 曦月的表情变得有些冷峻,有些……残忍? “我在战前打造的50副刑架,还没用上吧?” 刑架,那个残忍的发明。将犯错的女学生们娇弱无力的手脚,死死束缚住的设备,彻底断绝了她们在残酷的臀部鞭打下挣扎的能力,让她们在屁股的剧痛中受尽折磨的两根原木。 曦月果然还是要用这东西了: 按照曦月战前发给四大“附庸学院”宣传书里的内容,凡是拒绝加入五岩岭的院校,曦月虽然依旧接纳那里的女学生,但会用惩罚性的100下臀部鞭打作为“迎新礼物”,无论哪个女生,都不能逃脱。 由于伊莫宫女学院的女生几乎全部遭受了奴隶们的虐待,所以得到了一次特赦。但毫发无伤的普德纺织学院,可就逃不掉了。 这是有点儿残忍,即使相对于拉齐纳的女奴隶计划来说仁慈太多了。 但现在是战争时期,为了五岩岭的威严,这些还是有必要执行的。我点了点头,准备去了。 “刑架……”这个词语在我的脑中久久回荡着,让我丝毫没有了胜利的喜悦。 次日早八点,“迎新仪式”正式开始。五十副一次都没用过的木质刑架凌晨就安置在了大广场上,无论是老练的行刑官还是刚入职的新手,都手持专用鞭子,等候着那群在地牢里瑟瑟发抖的别校女学生。 普德学院的女生,依旧穿着全岛上最性感的校服:白色修身T恤、米色超短裙、奶白的过膝袜,还有那擦得锃亮的女生小皮鞋。50个为一组被押上了刑场。 毕竟目标不是纯罪犯,看见这帮早就被吓得泪流满面的小女生们,行刑官出人意料地表现出温柔的一面:“别害怕,100下,咬咬牙就过去了。坚强点啊!”她们一边安抚着浑身发颤的小女生,一面又麻利地将对方的手脚绑在刑架上,用绳索将女生纤细的腰肢拴住。 行刑官们刚开始扒裙子,这帮小女生们就受不了了,她们惊恐地哭喊着,喊着爸爸喊着妈妈,呼喊着这些离开自己不知多久的亲人。 我轻叹一口气,扭头就离开了。纵使行刑官们的语言再怎么温柔,即使扒裙子的手掌再怎么体贴,鞭打就是鞭打,可不会丝毫留情,这可是行刑官的职业啊,怎可能怠慢。哎…… 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鞭响,此起彼伏的尖叫、哀嚎。 我就不细致描写这些从没挨过鞭子的女学生,是怎么在行刑官的手下生不如死的了;不描写那一团团白嫩的臀肉,怎么在鞭抽下乱颤、淤肿、直到皮开肉绽的了;也不描写娇弱的她们,是怎么哭叫着爸爸妈妈的了。 今天的惨烈程度,从医院里就能看的出来。即使昨天是一场兵不血刃的胜利,但今天的医院依旧爆满着,甚至比战时还要爆满。为什么? 因为屁股被打烂的小女生们,一点儿都没有武装队战士们的勇敢与坚毅。刚从刑架上被抬下,她们还是惊魂未定。 文静点儿的女孩儿捂着惨白的脸蛋暗暗抽泣,只有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臀肉还时不时抽搐一下;而那些稍微外向点儿的姑娘,可就停不下来咯,她们扯开嗓子哭嚎着,将自己刚才10分钟里忍受的疼痛全部通过哭声宣泄出来,任凭身边的护士再怎么温柔地安抚,也停不下来。 在征服了伊莫宫女学院:这个拥有全岛最优质医疗技术的学院后,五岩岭吸纳了那里全部的医师。 听见大病房里哭声喧天,塔诺佳医师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,满面的怒容。 这位容貌冷艳的高二大姐姐,伊莫学院医学班的班长,有着轻度洁癖、对医学规范教徒式尊崇的女医师,有着坎坷的命运:她被送上阿托斯岛的时候,只有十三岁,船员垂涎她的美貌,没少污辱她,而在伊莫学院被攻破后的“奴隶复仇动乱”中,她又不幸地被两个发狂的奴隶踩碎了脚踝骨,终生无法正常行走。 可是,苦难的命运没有扼杀她对最精进医术的追求。任何事都以身作则,永远上班最早,下班最晚的她,即使对手下比一般军人都要严厉,但还是被医院的小丫头们亲切地称之为“女神大人”。 这不,女神大人前来训话了:“墙上的‘静’字都被你们无视了吗?”声音并不大,但着实是不怒自威。 “不……不是的大人!这些女生们的屁股都快被打烂了!一点儿酒精都能把她们疼得死去活来的。”一个初中的小护士,怯生生地跑过来,手里还捏着沾满酒精的棉签,一脸的为难。 “这里是普通病房,无法构筑无菌环境,所以就让这些严重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,直至感染?”医学学霸想着的是治病,而小丫头却想着伤员疼不疼,两人根本没说到点子上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